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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走在文字的边缘

□ 史万荣

对于文字而言,我是一个生性驽钝的人。从读书识字到今天,读过的文字谈不上多也算不上少,但相对于浩如烟海的文学世界来说,只能算是沧海之一粟。

三十多年前,一个小小的豆腐块作为我的处女作偶然发表在一家省级报刊的时候,我没有想到自己今后的日子竟和它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记得上初中的时候,常常因为作文而犯难。那时候,没有课外读物,没有亲身经历,更没有专业的写作辅导,每篇作文都是在东拼西凑中应付了事。老师在作文本上的批语每次几乎都是一个唱词:构思简单,内容空洞,寡淡无味。

在张掖求学时的语文老师身材魁梧,卷发浓眉,谈吐不俗,是学校特聘的外校教师。因为意外,左眼落下伤残。从第一堂课开始,便可以感受到他的授课方式与以前的老师迥然不同。熟悉的文字从他的口中吐纳出芬芳的花朵,万紫千红,芳香四溢。在他的课堂上,没有教案的拘泥,没有形式的约束,旁征博引,侃侃而谈。时间和空间随意穿梭,古人和今人促膝对话,思绪所至,意境飞扬,他用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阅历给我们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。

在那里,我看到汉朝的辞赋如同湖水般平滑细腻;

在那里,我看到唐代的诗歌如同大海般气势磅礴;

在那里,我嗅着婉约的宋词追忆江南情思;

在那里,我聆听幽雅的元曲回味西厢旧事;

在那里,我在明清的街头寻找小说中的背影;

在那里,我在战火的烽烟中聆听民族的悲呼……

从那时起,我对文字,对中国的古典文学,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有了更加感性和理性的认识。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,包罗万象,涵盖古今,如火把般照亮人类文明每一个进步的历程。在他执教的那段时间里,我对文字的钟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或许是源于自身的浅薄,图书馆成为我业余时间最喜欢的所在。每隔几天,我都会翻阅厚厚的书档,去猎取自己喜欢的读物。鲁迅、茅盾、巴金、老舍等老一辈文学家的作品不断进入我的眼帘。

上世纪90年代,是中国现代文学创作的黄金期,路遥、贾平凹、陈忠实、张贤亮、梁晓声等一大批乡土文学、知青文学作家的作品成为那个时代炙手可热的精神食粮。毕业以后,从校园来到工厂,我在冶金炉窑的炙烤中度过了最美的青春年华。在钢钎和炉火的陪伴下,随意涂画的文字为那段年轻的时光留下最好的印记。

随着工作岗位的变化,我与文字的距离越来越近。枯燥的公文是我每天必须要面对的现实。工作总结、汇报材料、交流发言……后来,开始学习写新闻、写通讯,而后写诗歌、写散文,这一写居然三十年的时光!

三十年的时光,不仅让我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中年汉子,也让文字滋养和丰富我的人生经历。那里有人生的感悟,生活的经历,情感的起伏,还有对河西走廊这片土地的感知、眷恋、回味和希冀。

文字,它不仅是文明的符号,更是对时光的标注。生活给了我们坎坷的经历,文字则赋予它深厚的内涵。“文章千古事,得失寸心知”,这其中的滋味,如烈酒般醇香,似清茶般淡雅。

品读一段平平仄仄的文字,品味一番浓浓淡淡的岁月,让时光的双手,抚平心灵的痕迹,安然前行,历久弥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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